一张白纸
最后一个问题来自珊提.苏地尔,他只是给了我一张白纸。他几乎每天都写来问题,当然我从来没有回答过他,所以这是他最后的孤注一掷。他是这里最伟大的提问者,但是因为他所有的问题都只是头脑的东西,所以我从未想要回答他,因为它们仅只是思维的垃圾,它们和他的存在没有任何关系,它们和他自己没有任何关系——它们中的百分之五十是关于别人的,百分之五十是书本上的。他一定是个爱读书的人,他不停地送书给我,他一定学习了很多东西,那些东西不停地触动着他的头脑,然后问题就出现了。那些问题和他的存在、或是和他的成长无关,那些问题是没有用的——顶多算是好奇,甚至连询问都算不上。
在我看到那些问题的时候,我首先试着回答那些属于穆穆克夏的问题——那些属于你热切努力想要摆脱幻象去进入真实世界的问题。我首先回答的只是那些真正关乎生命和死亡的问题,如果我找不到那种类型的问题,那其次我会回答那些属于及各亚萨——询问的问题。如果连那种问题也没有,那么我才会回答那些属于只是出于好奇提出的问题。你提出了问题,我不一定回答,我必需选择,因为你不知道你自己在问什么,以及你为什么要问。如果我不回答你的问题,那么那个就是我的回答。那只是表明那个问题无关紧要,不值得回答。所以我从来没有回答过珊提.苏地尔的问题,他是个好人,非常天真无邪,但太过于处于头脑里了,我想要把他朝心拉动一点点。这是他最后的努力,但却是他做得最好的一次——那就是为什么我决定要回答的原因——尽管他没有问任何东西。这显示出了他对心的瞥见……这张白纸。是的,心就像这张白纸一样,头脑太满了,它是拥挤的。心是空阔的天空,晴空万里。是的,心就像这张白纸,只有一个小小的区别,那就是这张白纸写着他的名字,那是我在这个问题中看到的唯一的瑕疵。如果没写那个名字的话就完美了。一点点自我……你也可以在心里带着那一点点自我,但那样它会腐坏整个的心。如果他只是送出一张没有署名的白纸,那将极具价值。
很多人问问题只是为了听到从我口中念出他们的名字,他们对问题不感兴趣,他们只对他们的名字感兴趣。然后我就注意不提及他们的名字,我在看到那个人——对名字根本不感兴趣——只是对问题感兴趣时才会提及他的名字,我有我自己的方式。但是对珊提.苏地尔我想要说:学习,这张白纸应该成为你的现实,把名字也放下,只是成为空白的。头脑有那么多问题却没有答案,心没有问题而只有答案。这就是矛盾之处,头脑不停地问,从未找到答案,而心从不问,却总是有答案。就在前几天晚上葛文达回来了,他是个桑亚士,一个罕有的存在,一个非常纯净的存在。他是全球闻名的建筑设计师。我问他:“你有什么问题要问吗?”他说:“没有,奥修,这一次我没有问题要问,我只是来这里。”我告诉他:“那你将会得到答案。”因为如果你不带任何问题地坐在我旁边,那么谁能阻止那个回答?那个答案怎么能够被阻止?它将会洒落在你身上,它会到你那里。那就是布道的意义——没有任何头脑地和一个师父在一起……只是和他在一起,好让能量能够相遇、融合、流动。如果你是空的,我就能够完全充满你,你会开始满溢出来。但是如果你满是问题,那么我就很难进入你,不可能。成为一张白纸,甚至不要把你的名字写在上边。只是成为空的,在那个空无中完美降临了,当你不存在,上帝就存在。